本文是公众号“呼喊鱼湖”的文章存档

距今年第一天在北京看到落叶已经过去快一个月

“⻜机从我的头顶上⻜过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燃烧的黑夜我听见自己内心的嘲笑 但是我装作漠不关心这炎热的夏天我但愿为你保留 最后的时间我但愿为你保留 最后的一天”

2021/10/25

/ 过期的情绪

似乎在九月底的时候就新建了这篇推送,当时被实习报告折磨得头昏脑涨,脑袋空空写不出来东西,于是想要学习上学期期末的做法,先随便写点日记把情绪清理干净,再去打起精神干活。不过我却迟迟没有开始写,一方面或许是真的因为太忙吗,一方面是开始犹疑这样做的有效性,似乎不去理会情绪,直接下定决心埋头干活也是一样的效果。况且我的表述能力实在差劲,情绪感知的内容并不能完整地表达出来,当然或许我也并不能完全了解这些情绪的来源。不过有一点要明确,我从来不觉得情绪是累赘,我所说的清理情绪不是屏蔽情绪(当然我根本也做不到),而是希望能化浊为清,在不失去感知能力的同时,避免情绪对精力的耗费。我现在已经快忘记当时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了,虽然现在仍然是脑袋空空写不出来东西,仍然作息很不规律,仍然常去C楼低效熬夜,仍然经常突然掉几滴眼泪,但我还是持之前说过的观点:这个学期是我上大学以来最快乐的一学期。尽管这学期算是最忙的一学期,但我似乎已经可以和各种情绪和解共存,很多事情我还是做不好,因为总有人能做得比你好,不过也没有什么所谓,只要我还在做事情,我就不算是浪费时间——而时间在我看来本来就不存在浪费一说:骑自行⻋是会节省时间,但花在走路上的时间也并非毫无意义。更简单的原因是这学期生活在很多朋友的关照下,一年前来文图打工的时候我不会想到如今会对文图倾注那么多的感情。一直以来我老是说逃离听滑带学,这个学校确实很难让我有归属感,不过文图确实让我找到了某种身份认同,当然文图跟听滑带学也没有什么关系,该逃离听滑还是得逃。

/当下的情形

我为什么又捡起这篇空白推送开始写了呢,其实就是因为我写不出来睡眠追踪报告。倒也不是完全写不出来,我已经找好了研究假设,处理好了数据,思路也基本成形,毕竟也就上限两千字,对于习惯了紧急生产数千字课程论文的拖延本人来讲应该不算什么难事。但是我就是害怕开始。我越希望写好一篇文章,忧虑越多,越不自信,越怕下笔,就越多需要时间进行心理准备,越拖延时间,也越难写好。仿佛陷入了某种死循环,我看起来像是缺少一点决心。不过还是得写的,因为以上的文字让我filled with determination。希望当我发出来这篇不知所云的东西的时候我已经交上了报告。昨天晚上线上小组讨论完和同学又聊起未来打算的事,听到对方有和我相似的逃离想法之后总之有点宽慰。记得暑假有几天焦虑得要命,不过极度焦虑完也就看开了一些事情,但我发现其实不用在那几个狭窄的赛道卷生卷死,从更⻓的人生历程不确定性的出发,我的选择其实可以有更多,只是更需要勇气。我之前说,当我发现我可以选择在三十五岁时离开这个世界时,便能以平静的心态进行接下来的生活。这说法当然只是玩笑话,不过当你放下某些执念的时候,你就能更纯粹地去快乐生活。绩点焦虑啥的就往后稍稍吧,我大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大可以最快乐的方式过完在听滑带学的日子。生活在慢慢好起来。今年五月份之后我老是说爱不可能,或许是激素水平影响,还是负责心动的脑区又重新活跃起来,我好像又回到以前那个状态:无论是否能获得爱,我希望去爱人。心动的时候会变得脆弱易碎,不过我似乎又重新对心碎着心动上瘾了。就算明确知道对方喜欢的人类性格与我基本相反,就算最多做到朋友的程度。但我还是很容易逃跑,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哪天又逃跑了。总之等我逃跑了就再说吧。

释伽牟尼与维修中的1号电梯

“没什么真的改变过
你珍爱的都会被湮没
让金子去浪尖,历史绚烂空转着”

2021/10/27

/ 还是先说情书记

上个秋天的时候很喜欢听水仙斗活佛,把整张专辑反反复复地听,边听边掉几滴眼泪,过后又很久不听了。或许是因为当时听过太多遍,后来每次听到《嘟碧记》的旋律就都会瞬间联结起当时的拧巴情绪,于是也连带着整张专辑更不去听了。最近又莫名其妙地想起,甚至还给专门建了个歌单,把二十多首歌全放进去了,然后发现《情书记》下架了。有人说下架只是因为要改几个音,虽然我已经开始脑补各种情节。去网上找了资源还能接着听,发现我竟然之前还分享过歌词到朋友圈:“给我你血液中奔腾的狮子,还有你随西风飘洒的栀子”。其实我根本看不懂这到底是在讲什么,实际上他们很多的歌词我都是似懂非懂,但我就是很喜欢这一句,甚至本来想把这句当成推送的尾巴,但我最后还是删了。我似乎并没有那样的勇气和决心可以说“给我你”,虽然刚刚好像闪过几秒,不过还是瞬间被更大的不确定感淹没而退缩了。于是进入《拾桂记》的状态:“提前退场的人不堵车”,“你珍爱的都会被湮没”。其实这首里有两句更有意思,“爱是想触碰却缩回的手吗?爱是想触碰却攥紧的手啊”,这句话老是在互联网讨论爱情时出现,但我也不想讨论爱到底是哪一种“手”,毕竟我也不知道答案,而我现在的答案也不能适用今后遭遇的问题,就算我现在得出一个结论,也不会对我之后的难题有任何帮助。就还是那句,“爱具体的人”,一切结论都没有借鉴意义。(当然话也不能说得这么死)

/ 1号电梯

前几天进行一个快乐搬家,从封闭的二楼研讨间重新搬回了有大窗户的四楼休息室,然后就更常去文图刷新存档点。跟大家介绍休息室地点的时候我老是说1号电梯旁,我觉得这可能方便大家找到,但后来才发现1号电梯在维修中,根本用不了,每次去休息室只能坐3号或者4号电梯上四楼,然后走十几米穿过4c空旷的一侧,对维修停运的1号电梯行注目礼,然后再刷卡进门——虽然多数时间里门是开着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老是想起1号电梯,为什么偏偏要在我们刚刚搬回的新鲜期里维修1号电梯,为什么每次都要多走十几米,我很想念1号电梯,想起1号电梯顶上白色透光板像树根的电线影子,想起还没下过的地下二层,想起门口的缝隙总卡住书车。可是我只能等待,等它维修好,等它门口的白纸通知被撕下。不过这想念之中并不包含担忧,我知道它会回来,它总会回来,由于大家都需要它,它只会尽最快速度回来,它不会离开,起码在文图大修前它不可能离开,而我多半在它之前离开这所学校。

/ 释伽牟尼和般若波罗蜜多

猫猫人劝我学习释伽牟尼,告诉我可以背心经,给我发了原文链接,但我只记下来一句“般若波罗蜜多”。原文大略看了几眼,更多的渊源和观点我也不懂,也与我想说的无关。猫猫人说为什么不放下欲望,收获永久的平静呢。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已经有几个月失去了热切的感觉,所以当我又捕捉到一点闪烁的光影时,我只能拿起那个奇怪的放大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血液、狮子、飘洒、栀子,又不见了;我看到了自行车、耳机、围巾、手套,留下来了;我看到了1号电梯、爱丽丝的兔子洞、黑夜的人影、牵手和拥抱,好像透明了。般若波罗蜜多。

需要危险和犯错

“ Welcome to my stage Would you walk with me today Would you shake my hand Would you call my name “

2021/10/31-2021/11/09

/ 过期的文章还要续写吗

又到旧经管报告厅听课,学期初不顾一切地选了这门课,想着要捡拾起对戏剧的热情,但教室两旁透亮的大窗戶总令我走神,半期下来什么也没听进去,倒是每周多了两小时的自省时间,pf之后更是安心不听课,坐在教室最后排干点自由的事情(当然大多数时候是在赶ddl)但今天不用再赶:昨天交上了期中报告,晚上的课不用读阅读材料,推送也有人接过,这两个小时干点什么呢,总不能真听课吧——

/ 睡觉和落叶雨

睡眠课上的美女老师总会温柔地叫我们宝宝,让我们早睡,不过我一点也没听进去,睡眠追踪的那几周作息烂得一塌糊涂,痛苦地写完报告后,却意外地慢慢开始早睡早起——这当然是托夏老师和纪老师的福,我居然也能做到早上八点就去文图——虽然大部分时间是为了去文图聊天,不过谁说聊天的正确性就比不上学习呢。总之睡眠慢慢规律起来是大好事一桩。落叶雨是看到朋友圈里的朋友的说法,体测那天早上从文图出来走去六教上课的时候,看到阳光从综体的方向照来,篮球场南边的树在鹅黄色的冷冽阳光下飘飘洒下树叶——我的眼睛将这个画面定义为落叶雨,然后刻在脑中。下午阳光仍然很好,和夏老师纪老师一起去体测,在东操上遇到了好多朋友——回来之后就新建了这篇,拖到现在才写。已经回忆不起太多细节,只有张张画面和简单充盈的愉快向我袭来。

/ 圆形广场和快乐的死

记得有几天阳光很好,老去文图背面的小圆形广场坐着晒太阳,有天还买了热卡布 带着kindle和耳机去长椅坐着看卡拉马佐夫兄弟,我建议每个人都应该试试:坐在微风树木环绕中,路人很少,只有对面⻓椅上也静默坐着的人,这种时候就会觉得这个学校也还不错,起码还有这么个美丽景色。我一直把快乐的死放在枕头边,每次心烦意乱无法入睡的时候,读一读总没错。不过我看书的时间终究还是太少,就这么放了几个月也只粗粗看完一半,剧情自然也基本不记得了,个人思考更是没有。我只是单纯享受温暖地蜷在被窝里,只听歌读小说的那几十分钟的睡前时光——你什么也不用想,不用操心第二天的任务,不用操心还没回的微信,不用操心未来的打算,你只需要读一点字,然后慢慢睡去。

/ 适合和合适的圈

被身边奋斗自强的话语刺激多了,便也会推着自己走出圈,但终究不够强大,受了一点风寒便只想退回圈内,好在圈还有温暖的火源,能让你继续活下去。不过你还是会眺望外面的圈,想伸伸手碰碰脚,你在圈里跳来跳去,不知道要去哪里,可不可以就死在圈里?

/ 记忆

认知课上说人对二十岁左右的记忆最多,晚上冲浪看到核心记忆的概念,便不禁想,我现在的生活里会有哪些画面成为我的核心。我想到,周五晚上从文图出来,球帮我买了花在旋转⻔口旁等我,为了在十点前赶到近邻宝,球骑上我的自行⻋,我拿花坐在后座,一路狂奔然后在路口遇到姝晏宝,然后被雨淋,回宿舍把花插进花瓶,又去桃李夜宵。我想到,初雪那天晚上八点多,穿得不够厚想早点回去,于是和纪老师哆哆嗦嗦地突破冰雪防线,跑去南区猫超泡面,又跑去C楼买手抓饼,把暖和的饼揣到兜里,想去紫操打雪仗但被劝回去,在第二天中午吃到烤红薯。

五年后,或者十年后,我的记忆还会留下什么呢? 每次想到这样的问题,都会觉得,还是要多去冒险,多去面对危险,不要选择安全的道路,多去尝试未知的选择。

不过,我果然还是更喜欢睡觉吗

希望你可以记得这一切

祝愿2022一切顺利

2021/12/30

……

一点碎碎念

“像许多人一样 我不愿再有来生”

2022/03/01

/ 时间的齿轮

春天到了,从学期开始前就一直在忙的招新也总算是告一段落。开完宣传组的例会之后,我仍然停不住地想我还能为文图做点什么。2020年加入文图的时候我也完全不会想到我竟会为文图投入如此巨大的情感精力和时间。从去年秋天开始,一下课我多半会直奔文图,等到闭馆再和朋友们一起回宿舍,到文图去也并不全是为了自习,更多的时候我只是想见到熟悉的人,想待在熟悉的环境里,或许文图已经是我的舒适圈。所以当我想到这个夏天我就要离开文图,朋友们也将离开文图,我全身心地感到了不舍与慌张,我想要留下一些东西,想要再做一点事。我开始去翻文图公众号之前的内容,翻完了三百多篇推送,看到了好几批好几批人留下的痕迹。我完全被推送里满溢出来的轻松愉快的气氛迷住,我们似乎仍然照着之前的路径走着,但好像又少了点什么。据说文图的气氛改变发生在疫情返校后,如今的改善也完全无法与之前的情形相比。他们出游、聚会,好多活动我们现在已经很难再做。或许不全是疫情的影响,时代到今天或许我们已经很难再组建起一个紧密的共同体,但我真的想再感叹一遍疫情后的世界。到今天,或许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口罩健康码和无止境的报备,我们能够在这样的状态里正常的生活,是的,我也很习惯了,习惯到我已经快要忘记2019年的生活,但在这一刻我突然想起来了,并且回忆无可遏止地向我涌来。

/2019

这一年我17岁,夏天和思宇躺在一张床上聊到深夜。夏天的后半,穿着军绿⻓裤在各个操场晒太阳,下午就去六教昏昏沉沉地听军理课,记得最后的教官告别晚会在大家齐唱“我怕我没有机会 跟你说一声再见”时悄悄掉了几滴眼泪。没想到这竟是这几年最后一次大一入校就军训,也没想到后来的同学们再没有机会去校外办新生舞会。

后来的生活好像就是每天上课,然后在宿舍吃外卖,那时候总觉得之后的时间还很多,总懒得出⻔转转,没想到后来出校就成为了一件麻烦事。想想当时出校玩的次数真的屈指可数,更多的时间我在宿舍吃外卖和看电影。社想让我有更多的理由看电影,于是没课的时候我也不去图书馆,也没有干社工,但是真的看了很多电影。现在想来还是有点可惜,如果当时经常出去采⻛的话是不是会少一点遗憾,不过我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用力去过现在和之后的生活了。

这时候华子大学还能自由进出,记得国庆的时候跟漾还有一些朋友们在各处玩,哦对这时候的北大也很好进,从西⻔骑⻋到北大东⻔,跟保安说一声自己是清华的就放进去了,在未名湖边散步的时候还帮夏令营的同学们拍合影。还跟曼婷和树果一起逛过华子。十一月的时候跟婧璇去故宫去北海,下午赶回学校补社想,晚上想再一起逛学校结果割破了手指,后来就再也没办法一起逛学校。这一年冬情还是冬情,和天⺠坐在综体的观众席上听完一首don’t look back in anger。应该还有几次出去玩,但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再后来,就是期末周,通宵写西哲论文。记得回家前敏提起武汉的疫情,当时大家完全不知道会蔓延得如此厉害,当时我们只是对倩说小心,然后塞给她几个N95。再后来的事情大家都很熟悉了。除夕的时候我在住院,隔壁就是护士站,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听到护士在讨论援鄂名单,那应该是我第一次切身感受到疫情。后来医生巡房的时候开始注意提醒所有人戴好口罩。再后来,就是不返校的一个学期。

/ 春天

我已经不太能分得清我到底在想念疫情前的生活还是在想念稚嫩的大一。这个春天和之后到来的夏天,已经可以预计得到将会发生很多改变,我仍然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可能明确要做的事,是与文图并肩站在一起。